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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撞机|他与她的《西部世界》

付梅溪 零壹Lab 2022-10-08

新年新声。本期主打的两篇文章分别出自编辑团队两位年轻作者的手笔。作为组稿人,我在一开始对于该如何组稿毫无头绪,只是不管不顾地跟他们在微信群里尽情闲聊这部剧本身;直到家伟和佳蕙各自奉上一篇佳作——佳蕙提起的《楚门的世界》实在是非常值得拿来与《西部世界》进行 “对读”,家伟从防御机制的切入可谓独辟蹊径——陈老师说不如就叫 “他与她的《西部世界》”吧,我双手双脚赞成。

 

由于过节的原因,我在闲聊中想到的词条写作方式未能彻底贯彻(当然我本来执行力也不高):原本我想要列一个关键词表,然后请编辑团队中的大家对自己感兴趣的词条来加注。聊胜于无,写出三条,刚好佐菜。




Storyline:storyline这个词更常见于小说和电影的领域,为何一个机器人的构建需要一个storyline呢?答案可以是因为《西部世界》本是一种游戏,或者采用本期佳蕙文章中的观点——有了storyline,机器人才能做到lifelike。从story到history,其间的关联大抵足以解释为何story对于identity是重要的。只是,我关注的重点却在于:story也好,storyline也罢,都一并暗示了某种时间层面的序列,也即事件的先后。

 

如果对记忆相关研究有了解的话,你会发现:婴儿在6个月时是有记忆的,但他们无法记得事情的顺序。这一点其实很像《降临》中,女主角记得未来,却并非是以一种线性的方式记得未来的所有。她所记得的未来需要通过当下的发生去提取。基于此,个人的一个并不严谨的猜想是:同时经历/体验过线性与非线性的时间,对于成为有机生命体可能是非常重要的。《西部世界》中的host每天重复同样的剧本,存身于同样的loop,除了意在熟悉人性之外,未尝不能被看作是:经由线性的无限重复而通向非线性的跳跃---觉醒。也因此,suffering除了在情感上有助于identity的建立,更是在情感上有促使主体跳出suffering loop的潜在作用。

Improvisation-reverie:对于reverie被翻译成冥思/冥想,我是反对的。因为冥思往往带有预设的目的性,且展开冥思的条件往往需要刻意去创造并维持。相比之下,reverie则拥有一种近乎于白日梦的狂欢气质。它是随意的,不着边际的,很多时候个体无法trace back这样的思绪究竟源于何处。这是基于此,借用卢梭的书名来作为reverie的翻译是非常好的:遐思。一个孤独散步者的遐思。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散步时会想起什么,不是么?类似的,你也永远不会知道在19世纪的大都会里散步会被什么吸引,无论孤独与否。

 

在剧中阿诺德最初的金字塔模型里,improvisation被看作是仿生的一种进阶。即,真正的人类行为会呈现出相当的随机性,即兴的表现。然而必须留意的是,对于仿生机器人而言,improvisation是通过计算来实现的。那么这里或许有两个问题:即兴是可被计算的么?如果可以,那么该如何去区分哪些是即兴的行为,哪些是遐思带来的觉醒?

 

Improvisation,无论其在哪个领域,暗示了怎样的自由度,根本上它依然是以熟练和专注为基础的。以KTV为例,如果你对一首歌并不熟悉,那么是很难在类似副歌这样的环节加入恰当的即兴的,因为你的全副精力大概都用来保证自己在调上。而AlphaGo的横空出世大约算是在更加科学的层面佐证了即兴的可计算性。反过来,当人在做饭,洗澡,散步的时候,尽管也是在做一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事情;但正是这种熟悉让个体能从专注中逃逸出来,loose control。这大概也是为什么,剧中的遐思往往发生于梦境,往往被当作是梦境。

 

对我个人而言,逃逸一直是一个潜在的关键词。可能,我大学毕业至今的生活都能被归为一种逃逸。大概,只有在这种逃逸中,我才能确认我自己。

 


Maze/labyrinth:你试过在迷宫中散步么?而不是试图去攀爬什么……



END


主编 / 付梅溪

责编 / 陈静

美编 / 傅春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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